东莞的变迁实在太快了,除了城市的交通规划、建筑拆迁,还有大批外来人员的涌入。城市正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进行着变化,而莞城在这次日新月异的变迁中却被忽略,同样被忽略的还有住在莞城区内老宅的王若柔一家。从一开始与张子清的结合,王若柔就不认为他们之间有爱情,爱情岂能因为利益的驱使而将就?将就的爱情还是爱情吗?王若柔开始怀疑她最早的日久生情论,她不愿意接受是生活磨砺了她的感知,她把一切都归于她痴迷于异乡的热爱。这份热爱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来自何处,又将归于何处。
打乱她们生活节奏的是9岁女儿的一句话。爸爸妈妈常常发现女儿没有朋友和同学来家里做客,就开始关心她的成长。而女儿的解释让他们无颜以对,女儿的意思是家里实在太小了,同学来家里有什么可玩耍的,而且老房子在层层的落叶榕下面,不光光线阴暗,下雨天楼道里还会长满黏黏的青苔。
这事情之后的一个礼拜,张子清辞去了原单位的工作。辞职后在保险公司找了一份工作,目的是为了能够拿到更高的薪水,这事原本无可厚非,但张子清是在辞职之后才告诉王若柔的。王若柔觉得难以接受,他们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值得记叙的,单单一件改变常规生活的辞职事件,她也是后知后觉。有没有爱情这件事让她再次困窘了。她开始回忆他们毫无传奇的相识经过,没有偶遇、没有刻意。没有书上写的买水果,送鲜花。唯一的接触是他来向她买药,买的还是康必得这样的西药,没有传说中的老旧的处方,没有写上“枸杞”“当归”“决明子”“何首乌”这样有喜感的中药名字。总之一切都平淡再也不能平淡,这样的生活,王若柔是怎么坚持了十年的?她开始不喜欢向新朋友们提及她的丈夫,她的爱情,她所承受的一切。
有了这些情绪之后,王若柔每次回到那40平的居所就感到无比的厌倦。不光是对居所,还有她的男人,她开始刻意地挑剔、无端地取闹,有时候为了一件事情能不理不睬张子清一个礼拜。而男人呢,却总是无端地忍让,一直忍让,不动声响地继续着他的保险事业,早出晚归着。
终于在2008年末,张子清把积存了三年的一笔丰厚的保险提成拿了出来。钱就那样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母女二人诧异地看着张子清。张子清仍然是憨厚地笑笑,然后告诉她们他要买房,要买在东城,依靠黄旗山,交通便利,配套丰富,房子有100多平,钱刚好够付个首付。王若柔突然觉得莫名恐惧,她恐惧的不是丈夫拿出了这么多钱,而是丈夫压抑在内心的想法和付之行动的决心,一个外表木讷的男人,却有着别人意想不到的魄力,实践的时候又是这么突兀和必然。他还瞒我多少事?
2023-10-20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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