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宏刚看来,刘尚荣是自己村里的村民,能为他多争取一点是一点,不用自己掏钱还能落个人情。于是,他就帮着刘尚荣说了几句,而刘尚荣也因此多拿了5万元的拆迁补偿款。
正因为其在滥用职权时无所顾忌,其作案手法方面虽然手段多元但不复杂。
熊斌将村官职务犯罪的作案手法划分为借鸡下蛋、巧立名目、无中生有、雁过拔毛以及钱权交易五类。“这五种作案手法具体来讲就是挪用涉农、惠农资金,虚开发票,虚报工程量骗取专项资金,私扣专项拨款据为己有以及权力寻租、利用审批和发包工程等权力收受各种贿赂。事实上,村官职务犯罪在作案手法方面与其他群体的职务犯罪相比并无特殊之处,只是在掩饰、隐瞒方面做得有些小儿科。”
特征四:部分村官涉黑、涉恶
如果说贪腐村官们在掩饰、隐瞒犯罪方面较其他官员群体相比略显青涩,那他们在涉黑、涉恶方面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2011年相比,2012年村干部涉黑犯罪数量增加,涉及的地区和范围也有所扩大,并且其涉黑手段也多种多样,聚众斗殴、寻衅滋事、非法拘禁、敲诈勒索,甚至有的村官还开设赌场。”唐钧告诉记者,黑恶势力渗透到农村等基层组织,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秩序,恶化了整个村官群体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除涉黑涉恶外,还有许多村干部是通过贿选、恐吓来拉票,这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村民自治,危害了当地的民主法制建设。”
湘乡市东郊乡长丰村原村支书、湘乡市人大代表沈小民就是这样一位兼具“黑”、“白”两重身份的村干部。据了解,其自2006年当选长丰村村支书后,便纠集谢磊、周小林、周平等20多人结成“恶人帮”,在东郊乡及周边乡镇为所欲为。
他们还设立各种名目向辖区村民、摊贩、企业收费,至于收费多少完全凭沈小民个人的喜好。他规定,居住在320国道沿线的村民都要交卫生费,每户每月5-10元,门面则按大小,每月收30元或者50元不等,而厂子一律收取100元。在长丰街上做生意的摊贩,每年要向沈小民交纳管理费,少的几十多的几百。沈小民认为,自己是长丰村的村支书,只要是在辖区内的事情,都要由他说了算。
事实上,沈小民的这种心理也是许多村官滥用权力时抱有的心态。“在我们承办的案件中,许多发案单位都存在财务管理混乱的问题,有的村级管理实行家长制,俨然是村支书的一言堂。” 熊斌告诉记者,“我的地盘我做主”这类的特权思想在农村地区较为膨胀,这种心态为涉农专项犯罪提供了空间。
2012年年初,湘乡市法院两名副院长带人到长丰村执行案件,并将当事人带至法院。沈小民随后便带人到法院吵闹,并威胁法院两小时内放人。他的这一无理行为引起了湘乡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一番侦查后,沈小民苦心经营多年、作恶多端的黑恶团伙被一网打尽。
在这起案件中,令人瞠目的除了沈小民的“黑背景”,还有他当选人大代表的内幕:据东郊乡三湘村三组的组长李锦平介绍,沈小民当时为了当选人大代表,通过王仲文给自己送了两条烟。李锦平说,乡里选举人大代表是直接选举,而村里每个组的组长就负责抱着投票箱到村民家里收选票。正常情况下,基本上村民对两位候选人的情况都不了解,这时只要组长给村民一点介绍介绍,一般村民就会直接选他。
“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特征非常明显,在我们承办过的案件中暂时还没有村官直接涉黑的情况。”三门峡市检察院办案人员认为,涉黑、涉恶并不是村官犯罪的共性特征,但这种趋势却必须引起重视。
侦查常会遭遇阻碍
随着,近年来,我国城市化进程,不少村民住进了城,但传统的依靠血缘、宗族关系作为纽带的“村庄”仍统御着村民们。
在采访中,许多检察官都认为,虽然村官的职务犯罪较之于其他群体而言要简单很多,但其侦查的难度却远大于其他群体。“我们国家在村这一级的宗族态势较为明显,村官通常情况下都是由当地的一个比较大的家族选举出来的,因此他们之间相互包庇的情况非常严重。”三门峡市检察院办案人员告诉记者,村官职务犯罪侦查中最难的就在取证环节,阻力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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